Make This Go On Forev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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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在訪問兩晚前於歸途上巧遇蔡健雅並說了Hello，可以算是一種太剛好的幸運之神眷顧或安排，避免初次見面訪問時露出太戒慎恐懼的距離感。然而，或許又因為友人已當上亞神總監，誠可算是一種友善的人際關係拉抬。要不然，要怎麼跟我愛趴裡最常播放的25首歌曲中必點歌手之一：蔡健雅，作一個完美的開場白，心裡還真是非常忐忑。索性，蔡健雅就著「我也是水瓶座耶」的開場接招聊起來；要不然，水瓶座其實也會回應「那又怎麼樣…」的急凍一絕。（呼）

忽地飄過 二手煙

我自顧自地在攝影棚裡踱步旋轉，等待蔡健雅髮妝完畢上鏡開拍，一會兒換上非常小女人的裝束，她自個兒笑起來看著鏡子說「我都不認識我自己」…；這是她難得女人味的時刻。過去蔡健雅會說對外表有些沒自信、沒想法，或者這也是不想硬被定型的說辭，等到這一張專輯開始有點小女人，她說或許是她開始自覺很自在可以當自己、當女人，這些變化是自然而然的進程。以前覺得自己是講故事的人，而今的造型是她願意，她想變成的人的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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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是我認同蔡健雅的情歌詮釋吧，情歌往往唱進心裡，但蔡健雅說要歌手唱情歌不難，只是風格表現差異而已。「從小到大，我一直是很壓抑的那種小孩，很ㄍ一ㄥ，外表總要給人很OK的感覺。我是打不死的蚊子。我的成長環境讓我會照顧自己。我感覺我內心有很多感觸，但若要講出來、秀出來，那並非我的個性，演唱是我可以揣摩情緒的方式，所以就用這種風格唱歌吧。」「這種風格乃是我成長環境和喜歡的音樂總合，每個創作歌手會如何，其實反映其經歷和吸收的音樂類型。這個部分，我還蠻自我探索的，因為我一直也想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，該寫什麼樣的音樂，傳遞給人什麼樣的訊息…；我沒有刻意展現風格，我覺得我是很生活化的人，帶著吉他唱我想唱的歌，算是經過理性的判斷作感性的詮釋吧。我的內心和外表是有衝突的，表象並非真實，很多時候給人就是我很懂事的樣子，不會有什麼瘋狂或招搖舉動，但我自覺內心還有很多想說的東西，這方面我很愛面子的，只好裝酷。」

越來越不懂

如果說直接把蔡健雅的話寫出來，你一定會以為難不成我在自言自語。於是只好用一對對引號讓你明白蔡健雅的思緒如何流轉，反正水瓶座就是想很多，很愛分析（笑）。「我覺得我不一定了解自己，但我想很多。我是塊海綿，我吸收很多，但要說明自己是什麼樣的人，我不會說。可是有時候，我也不太想了解自己，但我知道我要過的生活。這樣的思緒對於有些人來說，可能不是很負責，但我自知我對感情是很忠誠的，至少對朋友來說。往往我篤定地給一個人承諾，有時也會害怕明天會不會給予同樣的保證和履踐。要愛就會死心踏地，但當我決定離開，就會切得乾淨。因為我知道我愛過你，當我愛你的時候有千萬個理由去愛你，可是愛情變質，一切就沒有轉圜餘地了。這種冷酷，是因為凡事都分析過了…」「有時一分鐘追悔，大嘆等不到Perfect Lover，或許這悲劇肇因於太理想化了，因為沒有標準無法定型但又期待，最後連我們自己都無法闡明表態，愛情悄悄地就從身邊溜走。我開始發現這是個缺點。最近迷上塔羅，想知道近幾年生命中遇到的人，他們扮演什麼樣的角色？對我有什麼樣的關係？因為我是這樣的隨性，面對愛情有時候逃避，有時候認為理所當然，現在的我不想不快樂，想透過塔羅來告訴我，這些種種。」

新生的優先權

就這樣隨性的搬來台北，蔡健雅說隨遇而安，這個想法的萌發，在於試圖找到更充實、更懂自己的自己。乾脆先去過一個很獨立的生活，強迫為自己想，不要再等待別人的安排。「當初搬來台北的時候，也曾臆度著會不會談到合約？因為我覺得歌手的壽命是沒有保固的，沒有人可以保證今天火紅，明天也有舞台。我跟自己說，如果待在新加坡等合約，那麼就沒有起身出發的機會，於是why not先出走找生活！」在台北，生活模式沒有大改變，因為蔡健雅很愛家，「我很注重生活環境，一個人可以很舒服就好，基本上很少出門，現在朋友也都很愛來我家串門子聊天；而且只有在家這個環境，我才會寫歌。」

蔡健雅喜歡冒險，擁抱陌生，2005年前往Ashtanga Yoga發源地Mysore朝聖就是很好的例子。那五個星期的日子，將自己丟在貧瘠荒無之中，把複雜簡單化，回到最原始的自己也算是一種新生。蔡健雅也是一個做完專輯就不再聽自己音樂的人，「我是一個階段性的人，音樂也就有階段性的任務與集結。」不過，有時候會無意間在廣播或哪裡聽到以前的歌曲，這時候聆聽無妨，反倒會試著去解析檢示那時候的自己，心情是如何、迷戀著什麼、有什麼衝動…，以致寫出這作品。「我比較喜歡聽最原始的DEMO，而非專輯的成品。因為專輯要完美化，最赤裸裸真摯的感情是聽不到的，只有聽DEMO才能喚起那當下靈感湧現的感覺，那才是我要的歌的精神。如果發專輯，每天都要聽自己的東西，連工作現場都要放，那未免也太愛自己了吧，」蔡健雅如此說。感受生命，擁抱新奇，蔡健雅的創作來自生活，音樂對她來說是種養分，隨意聽聽各有階段性的喜愛，就像今天可能聽重搖滾，明天聽爵士，但這不表示，後天就會寫出這類曲風。蔡健雅聽她所喜愛，在音符裡找到靈感…，想來這種私己可以掌握與選擇的事挺容易，相較於面對感情的不確定性，我們或許都是等愛的那個人，如今大聲說「Goodbye & Hello」，Tanya蔡健雅也有蛻變迎新的朝氣出擊。

【men's uno男人誌2007 11月號 第99期】